资本主义的神话

大修正：公司如何占领市场并伤害加拿大人

“我的真名是乔，我已经和白血病一起生活了11年……不幸的是，它又回来了。”

威风凛然的职业摔跤手罗曼·雷恩斯站在拳击台中央，面对着成千上万的球迷和拥挤的竞技场。他说话时，人群安静下来。

Roman reign的真名是Leati Joseph (Joe) Anoa夏威夷，当时他是世界摔跤娱乐（WWE）环球冠军。他的1316天是WWE历史上第四长的世界冠军。“因为白血病回来了，我不能完成我的角色，我不能成为那个战斗冠军，我将不得不放弃环球锦标赛，”乔宣布。

像这样打破第四堵墙的真实时刻，在冠军摔跤比赛中是如此罕见，以至于有一个专门的术语来形容它：打破“kayfabe”。Kayfabe是竞争的幻觉。这是所有职业摔跤的基础：虚构的角色和故事情节，虚构的对手参与虚构的争执，以及被描绘成真实的策划事件。比赛和摔跤赛季的所有细节都是高度脚本化的。所有摔跤迷都知道这一点。当我们去看电影或任何形式的逃避现实的讲故事时，这是我们都沉迷于现实的一部分。

这是当今市场的完美比喻。许多公司已经成为制造竞争假象的专家。他们假装在竞争，但那都是演戏。垄断者和寡头垄断者是kayfabe天才。

竞争的错觉可以通过多种方式产生。公司假装竞争的最大方式是参与积极的并购活动，收购尽可能多的公司。这是一种惰性生长。公司没有在研发、员工培训或更自然的扩张方式上投资，而是简单地购买增长，而不是创造增长。

纽约大学斯特恩商学院（New York University’s Stern School of Business）教授阿斯瓦特•达摩多兰（Aswath Damodoran）是这样说的：“我坚信收购是一种瘾，一旦企业开始通过收购实现增长，它们就无法停止。（并购）过程中的一切都带有上瘾的所有特征。”

公司通常会保留他们收购的公司的品牌，以保持一种错觉，即有多家公司在争夺你的钱，但它们都归同一家母公司所有。

以全球眼镜垄断者依视乐陆逊梯卡（EssilorLuxottica）为例。当你走进购物中心的太阳镜屋（Sunglass Hut），看到几十个品牌在售时，你可能会认为，选择雷朋（Ray-Ban）而不是古驰（Gucci），你是在支持一个公司而不是另一个公司。但实际上，店里的每一副太阳镜都属于一家公司：依视乐luxottica。在过去的20年里，该公司掀起了收购狂潮，收购了250多家公司，并因此获得了“大镜头”（Big Lens）的绰号。去年，EssilorLuxottica将Moncler和Jimmy Choo加入其全球150多个品牌的收藏中。它还拥有加拿大眼镜零售商clear，尽管其网站吹嘘自己是“20多年来加拿大人的骄傲”。

但是，EssilorLuxottica之所以成为真正的眼镜巨头，是因为它不仅拥有几乎所有的眼镜品牌，而且还拥有销售这些品牌的零售商店，包括Sunglass Hut。该公司积极收购零售商店来销售他们的眼镜，现在拥有超过1.8万家商店。

该公司是2018年依视路（全球最大的镜片制造商）和陆逊梯卡（全球最大的镜架制造商）合并的产物。2018年，依视路控制了全球一半以上的处方镜片市场。令人震惊的是，反垄断监管机构批准了这一合并，因为它赋予了该公司在全球镜头制造和分销方面无与伦比的垄断力量。

控制从制造到分销的整个过程被称为垂直整合，依视乐陆逊梯卡已经完善了它，并获得了巨大的利润。他们的2024年公司报告吹嘘说，自2018年合并获得批准以来，该公司的收入增长了57%，达到254亿欧元。其净收入（扣除所有费用后的收入）增长幅度更大：66%。

这两家公司的合并对股东来说显然是件好事，但对每年为眼镜支付越来越多费用的消费者来说就没那么好了。眼镜可以有1000%的加价，这意味着虽然制造眼镜的成本只有几美元，但它们的售价往往高达数百美元。1995年被EssilorLuxottica收购的LensCrafters的创始人e·迪恩·巴特勒（E. Dean Butler）称这是“彻头彻尾的剽窃”。

在加拿大，航空、银行、杂货和电信等经常被讨论的行业，整合是众所周知的。然而，近几十年来，许多其他市场已经转变为寡头垄断。就像微塑料在我们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感染了我们的身体一样，加拿大的反竞争市场只是一个背景特征，它感染了我们生活的方方面面，包括我们消费的食物，以及食物从农场到餐桌的整个价值链。

开办农场所需的许多关键农业投入现在都由大公司控制。以化肥为例。Nutrien（一家加拿大公司）、CF Industries（美国）、Koch Fertilizer（美国）和Yara（挪威）共同控制着95%的氨肥市场和100%的尿素肥市场。尿素和氨肥都为植物提供必需的氮，增强光合作用，帮助提高作物产量。它们是农民的关键投入。

Nutrien总部位于萨斯卡通，是全球最大的作物投入和服务供应商。Nutrien在化肥和钾肥出口中占主导地位。加拿大是世界上最大的钾肥出口国，拥有全球最大的钾肥储量。钾肥指的是钾基矿物和化学物质，主要用于制造肥料，但也可以在烟花和肥皂、牙膏和洗涤剂等日常用品中找到。

该公司是加拿大钾肥（PotashCorp）和Agrium于2018年合并的产物，当时这两家公司分别是全球最大的化肥制造商和直接面向农民的零售网络。加拿大钾肥曾为萨斯喀彻温省所有，最初是一个农民合作社——萨斯喀彻温小麦池。它从国有企业到私有化的历史在当今经济中是一个熟悉的特征。

Nutrien代表了竞争的悖论。它不仅在加拿大销售和分销，还通过Canpotex（一家运输物流公司）向全球出口加拿大钾肥。Nutrien公司利用其市场力量为国内外消费者创造了高额利润。这可能会给加拿大农民带来更高的投入成本，但高利润率可能会使加拿大养老基金和其他加拿大机构和散户投资者受益。Nutrien的多数股东是机构股东；截至2024年7月，加拿大皇家银行（Royal Bank of Canada）和先锋集团（Vanguard）是该公司最大的两大股东。像Nutrien这样的大公司也给加拿大带来税收收入。在司法管辖区和利益相关者之间，以及资本和劳动力之间，这些权衡是许多全球贸易行业所固有的。然而，大多数股票和金融资产是由富人持有的，这种不平衡只会加剧不平等。

同样，肉类加工高度集中，四家公司控制了加拿大71%的猪肉加工，枫叶集团控制了大约40%，奥利梅尔集团控制了大约10%。牛肉加工只有两家美国公司，嘉吉（Cargill）和JBS，在加拿大市场上联邦检查的牛肉屠宰能力中占99%。JBS和嘉吉以及其他公司最近被美国司法部起诉，罪名是涉嫌利用数据经纪人Agri Stats操纵众多肉类和家禽产品的价格。例如，《开放市场报告》（Open Markets Report）显示，由于这起阴谋，火鸡加工的利润率在3年内增长了300%。

这些更高的价格进入了杂货店，直接冲击了消费者的钱包。众所周知，加拿大的食品杂货行业也高度集中，加剧了对消费者的权力不平衡。在食品和消费品零售领域，Loblaws Co. Ltd.、Sobeys Inc.、麦德龙（Metro Inc.）、沃尔玛（Walmart Inc.）和好市多（Costco Wholesale Corp.）占据了80%的市场份额，并拥有跨行业的品牌组合。

自有品牌零售产品的兴起，加上数十年的并购，在保留独特品牌的同时巩固了行业，这是企业制造竞争假象的两种方式。

就像一场精心编排的比赛一样，公司的摔跤手们知道，他们靠假装比赛来赚钱。欢迎来到Kayfabe资本主义时代。